清晨五點，陳建國的老解放剛拐進梁濟公路 168 號，兒子陳磊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 ——1500 畝的梁山華通二手貨車市場里，上萬臺貨車像列隊的鋼鐵士兵，牽引車、自卸車、攪拌車在晨霧中泛著冷光。"爸，這比咱村麥場還大！" 小伙子搓著手，褲兜里揣著剛拿到的 A2 駕照。
老陳吐掉煙頭，指著市場雕塑："記住了，選車如選戰友，得看筋骨。" 他帶兒子直奔牽引車專區，一眼盯上輛中國重汽豪沃 T7H。"這臺車橋是德國曼技術，鋼板彈簧 12 片，拉 60 噸不在話下。" 老陳敲了敲輪胎，回音清脆。車商李老板遞來一疊資料，車輛登記證、歷年保養記錄里夾著張 "國家 4A 級誠信單位" 的復印件："老爺子好眼力，這車原是物流公司頭車，剛從新疆跑回來。"
陳磊鉆進駕駛室，摸著磨損均勻的方向盤，忽然想起父親開夜車時總哼的歌曲："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..." 老陳掀開引擎蓋，手指蹭過發動機缸體："沒滲油，氣門聲清亮。" 他忽然蹲下身，指著底盤一處不起眼的焊點："這兒補過漆，但大梁沒事，是正常剮蹭。"
議價時陳磊犯了難："爸，咱帶的現金還差兩萬..." 老陳拍了拍兒子肩膀，從帆布包里掏出本紅本本："去年咱給物流公司拉貨的結款單，加上這車的殘值評估報告，去市場服務臺辦個 ' 以舊換新 ' 就行。" 果然，半小時后，新貨車的行駛證就遞到了陳磊手里。李老板還塞來張卡片："這是市場抖音號，以后修車養車看直播就行。"
暮色中，父子倆開著 "新戰友" 駛出市場。老陳讓兒子掌舵，自己靠著副駕瞇眼："記住，過秦嶺彎道要..." 話音未落，陳磊已熟練地打起轉向燈。后視鏡里，市場門口的 "中國商用二手車交易基地" 牌匾在夕陽下閃光。小伙子踩下油門，引擎的轟鳴像極了父親年輕時的心跳。